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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1章 言惊四座,以理服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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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厉元朗断然阻止道:“万万不可以!”

    万海尧顿时沉下脸来,不悦道:“年轻人,不要妄下判断,要学会尊重人。就是陈老,也从没这么跟我说话过。”

    言外之意,陈老德高望重,他都没这样对待我,你算老几。

    谷政纲也冷脸说:“元朗,不许胡说,马上向万先生道歉。”

    厉元朗却不气不恼的回应道:“万先生,我们抛开年龄和身份,我想和您来一次平等的辩论,您可否接受?”

    别看万海尧是陈子枫家的座上宾,骨子里还有文人的气节。

    文人喜欢讲道理,更喜欢以理服人。

    厉元朗提出来和他辩论,万海尧顿时来了兴致。

    他要凭借渊博知识,以及精准的预判力,好好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上一课!

    县长算什么,在他眼里,就跟村长一样。

    万海尧抬手阻止谷政川要训斥厉元朗的做派,眯起双眼,抱着胳膊慢悠悠说:“好啊,我接受你的提议,也接受你的挑战。”

    厉元朗正了正身子,拿出辩手的气派,首先发问:“万先生,您刚才提到,解决谷家目前困局的方法,是迅速向那一位表决心、站队。请问,您的理由是什么?”

    万海尧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:“亏你还是从政者,连这点小常识都看不出来。原因很简单,两位大佬在处理谷家问题上产生了分歧。”

    “第一位念及谷老为国做贡献的旧情,不忍对谷家下重手。而那一位呢,对于谷闯参与冯今夕的陵商学院,和冯今夕打得火热颇有微词。这和他们出身不同,看待事务角度不同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冯今夕是借助国家发展的机遇而获得巨大财富,本应更多的回报国家,回馈社会。可他却倒行逆施,联合众多资本公然插手金融业,扰乱市场经济,这是国家绝对不允许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实话,谷闯挣点钱,改善生活,这点无可厚非。想一想谷老他们那一代人,吃的苦,受的罪,他的后代理应有此待遇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,谷闯错就错在,不应该和冯今夕这样的人搅在一起。还交了个浅川这种女朋友,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遵守。凡此种种,那一位非常不满意,如此对待谷家,顺理成章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认为,谷家当务之急,迅速向那一位表决心。你们是红色家庭,你们的态度,代表着你们对自己行为的反思程度,代表着你们的选择,会得到那位理解。”

    万海尧毫不留情的话,让谷政川深深低下头,面色惭愧。

    同时,他又看向厉元朗,重重说道:“一旦得到那位谅解,还有你厉元朗和白晴的良好关系,谷家两头都有把握。如此一来,政川还有谷闯这事,问题就不大,不看僧面看佛面,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么。”

    说完,万海尧信心满满,脸上红光浮现,相当的有自信。

    就连阿才都在连连点头,十分认可万海尧的这通分析。

    厉元朗低头摆弄着酒杯,在万海尧说完后,他缓缓抬起双眼,环视在场其他三人,最后将目光落在万海尧身上,慢吞吞说:“万先生分析的有一定道理,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略作停顿,他继续说:“关于冯今夕一事,我有不同见解。冯今夕出身在高级分子家庭,高级知识分子,是介于老百姓和官员之间的特殊群体。”

    “他们的身份,是老百姓中的一员,所不同的是,他们比老百姓的思想更加先进,想得更加深刻。”

    “冯今夕,是我们国家遇到的新问题、新挑战,他代表了先富起来的某一部分人。他们拥有庞大资产,有可以调动资本的力量。对待他们,可以打压,但不能出手太重。因为一旦下狠手,势必会让一些资本流失,影响到国家整体经济发展的大计。”

    “谷闯和冯今夕有本质上的不同,他是谷老的孙子,身体里有红色血液的传承。更为重要的是,大舅是体制中人,是红色子弟,他不可能做出有损于国体,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据我了解,高层之所以冷处理,是在等待,也在观望。”

    “等待、观望?”谷政川忍不住复述起这两个词语,瞠目结舌起来。

    “是的,万先生是要您表明态度,这点我是同意的。不同法看是,您不是需要向某个人表明态度,而是向国家、向党和人民表明态度。”

    “坚决支持和拥护国家一切行为,严厉打击以冯今夕为首的这股资本力量!”

    “另外,我对于万先生提到的站队为题,也有不同表述。您把高层想得太狭隘了。他们能够做到如今地位,是从国家角度出发,是以大局为重,是以人民幸福为原则,不会纠结于小圈子、小群体。”

    “谷闯这次出事,也给二世祖三世祖敲醒了警钟。做生意可以,但不能触动一些不该触碰的原则和底线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大舅……”厉元朗看向谷政川,诚心实意的说:“您也要检讨,您是南陵省南波万,冯今夕在您的治下,出现此种问题,您的政治嗅觉和敏锐度太低,没有及时发现和制止,让这件事给高层带来不小的冲击,这一点,也是需要您反省和思考的。”

    至于还有许多话,厉元朗并没有深说。

    毕竟万海尧属于外人,不能说得太多。

    当厉元朗滔滔不绝,将自己所理解的事情深入剖析出来,真是言惊四座。

    不提旁人,单说万海尧整个人都呆住了。

    他年近七旬,经常混迹于陈子枫身边,分析事情有独到的眼光,要不然也成为不了陈子枫的座上客。

    但是,厉元朗的这些话,让他有些无地自容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自己竟然没有一个毛孩子想得长远,周全。

    是老了,还是脑瓜子跟不上趟,反应慢了?

    见万海尧面露尴尬,阿才马上端起酒杯,岔开话题说:“万先生,元朗是小辈,说话有不周之处,还请谅解。我上一次去花都,多亏万先生帮忙和照顾,我深表感谢。来,这一杯酒,我单独敬你。”

    阿才说出这番话之后,眼角余光看了看厉元朗。

    厉元朗心知肚明,在万海尧喝完放下酒杯之后,站起身来,双手端杯,向万海尧陈述道:“万先生,我刚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,口出乱言,得罪之处还请您原谅。我连干三杯,您要是不解气,我就一直喝,直到您满意为止。”

    这个台阶给的相当实诚,万海尧岂能不收下?

    再者说,他一个七旬老者,怎么能跟厉元朗一般见识,传出去,好说不好听。

    心里不舒服,面子上也要过得去。

    嘻嘻哈哈夸了厉元朗几句,四个人推杯换盏,谈天说地,好不乐乎。

    这顿饭吃的不算太久。

    万海尧此次来京城,除了受到阿才的邀请,还有其他事情要办,不能有太多耽搁。

    吃完饭,喝了茶水,眼看天色不早,便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阿才和谷政川以及厉元朗三人,恭敬的把他送走。

    返回之后,再次进入老爷子曾经的书房里。

    三人落座之后,谷政川迫不及待的问:“元朗,你方才说的那些是从什么渠道获得?准确度高不高?”

    阿才也说:“这可是涉及谷家前程的大事,你也是谷家一员,谷家这台战车要是颠簸了,大家都要跟着摔跟头。”

    厉元朗平静地说:“我这次去南陵,见了一个人,他叫钱方印。”

    谷政川略微一寻思,点头道:“这人我知道,是靠消息生存,他的消息很准。莫不是你说的高层需要我表态,就是他的建议?”

    谁知,厉元朗微微一笑,到处几个字:“这是我的分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