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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8章:以蒙制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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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蒙古小部落投靠大明,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。过去就有很多小部落因为不堪那些蒙古大汗或者其他大部落的盘剥,从而跑来投靠大明。

    哪里有压迫,哪里就有反抗。

    不管什么地方都有利益分配不均,不管什么地方都是有盘剥的。只不过看生产力高低,以及盘剥力度罢了。

    蒙古人生产力较低,盘剥力度难免大了一些。

    短短半个月不到的时间,在蒙古王城这里就有几十个小部落前来投靠大明。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,林丹汗却是被大明骑兵撵着屁股到处逃窜。

    因为林丹汗的队伍中有许多的牛羊、老弱妇孺,所以速度并不能太快,而且目标很大。

    被大明骑兵发现了踪迹之后,李维和王国雄二人干脆开始钝刀子割肉,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。有机会上去冲杀,蒙古人太过集中的时候,干脆就吊在他们屁股后面。

    蒙古人若是敢主动反击,那就给他们来个狠的。

    在这样的策略下,林丹汗带领的蒙古骑兵快要被折磨疯了。最后不得不丢弃上百万只牛羊,带着人快速的逃窜,最终渡过黄河,向青海方向逃窜而去。

    李维和王国雄一路追到了黄河边,因为有上百万只牛羊要处理,干脆也不追了。开始原路返回,带上上百万只牛羊返回辽西。

    林丹汗率领的土默特部经此一战已经元气大伤。在这寒冷的冬季跑到青海草原上,能活下来的蒙古人也不知道能剩多少。

    而在蒙古王城,几十个来投的蒙古小部落则被明军进行了一番临时整编。得到了三万多蒙古骑兵。

    当明军骑兵主力返回之后。还带回了上百万只牛羊。安顿这些蒙古部落顿时不成问题了。

    朱由校立即开始犒赏三军,什么烤全羊、牛肉宴,全军敞开肚皮连吃了三天。投靠大明的蒙古人同样也享受到了这个待遇,因为没有足够的草料储备,这些牛羊不吃掉的话,过冬也是个问题。

    “这个驼峰肉味道不错,可以带一些回京。”朱由校在大帐中大快朵颐,一边对御厨做出的驼峰肉称赞不已。

    “陛下。如今全军士气旺盛,是时候开始扫荡草原、划分草场了。”孙传庭建议道,“如果快一些,可以争取在入冬第一个月扫荡完我们划定的区域,开春后就可以直接把草场划分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明天开始吧!朕打算再游玩几日,便班师回朝了,这里就交给诸位爱卿了。”朱由校感觉出来一趟了挺长时间了,还是今早回京。

    “陛下放心,臣等定当将东北地区纳入我大明管辖范围。”

    “好,诸位爱卿与朕再饮一杯。”

    这次御驾亲征。更像是来玩耍散心的。第二天四万明军骑兵,带着三万蒙古骑兵踏上了征程。开始扫荡草原上的那些大中型的蒙古部落。

    说白了,就是带着那些蒙古小部落抢牛羊、抢地盘、抢女人。抢到的牛羊、地盘和女人,大部分都赏赐给了那些投靠大明的蒙古部落。

    随着扫荡的进行,加入这个扫荡部落的蒙古部落也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明军主要是向北和向西进行扫荡,主要的扫荡区域也就是后世的**大草原、锡林浩特大草原,这两个区域。

    计划在入冬的第一个月将这片区域彻底扫荡完毕,开春之后就可以把草场划分下去。这两片草原上的那些大中型蒙古部落基本上是倒了血霉了。扫荡这些草原的蒙古骑兵已经快速增加到了八万左右,加上四万精锐的大明骑兵,这些草原上的蒙古大部落都不堪一击。

    有些部落倒是机灵,直接向大明表示臣服。

    不过这些臣服的蒙古部落,很快就被大明给拆成了一个个小部落。开春之后划分草场将会把这些拆分的部落分配到不同的地区。

    开春之后,明军则会向西继续扫荡,主要扫荡阴山以南的河套平原地区。

    东北地区与河套地区,是此次朱由校划定的必须占领的区域。这些地区在开春之后都将会被陆续纳入大明的统治范围。

    在明军和投靠大明的蒙古骑兵扫荡大草原的时候,朱由校则在草原上到处游玩、考察了几天。

    期间朱由校和不少蒙古牧民深入的交谈起来,向他们了解草原的一些常识,以及蒙古人的生活习俗。以便在接下来,制定出一套最切合实际的管理措施。

    游玩了几天之后,朱由校便在五个中央军步兵师,以及一个骑兵师的护卫下,带着五十多万只牛羊浩浩荡荡的班师回朝了,这些牛羊全是朱由校的战利品。

    其中四十多万只牛羊,被安排到了关外的皇家牧场之中,准备开春之后用来继续繁衍。

    剩下十万只牛羊则一路带着回京,为了顺利的把这些牛羊赶回京城,已经提前派人到各地购买草料,并运送到沿途地区,确保这些牛羊不被饿死。

    就在朱由校回京的时候,大破蒙古的捷报早就传遍了大明各省。

    那些祈祷着皇帝被蒙古俘虏的家伙大失所望,而大明百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是振奋无比。

    当捷报传回的时候,京师的鞭炮响了将近三天。

    天子御驾亲征,还大破蒙古,这样的事情除了大明前期的明成祖朱棣做过,后来就再也没有发生过。

    这次御驾亲征又是大胜,顿时让朱由校的威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。特别是在北直隶,民望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,这一年的北直隶依旧无雪。

    可是街头上的那些谣言却消失得无影无踪,去年冬季无雪也没见发生什么问题。北直隶凭借着完善的水利设施保障了大部分区域的农业生产。今年就没人提这档子事了。

    没有雪就没有雪吧!日子不是照样过嘛!

    如果谁还敢在公开场合说皇帝道德不修。引致冬季无雪,那估计会被听到的人暴打一顿。

    如今的北直隶经过朱由校的严格治理,在吏治上已经做到了表面上完全杜绝了贪腐现象。官府的行政效率也大大提高,官吏也不敢动用特权来欺压百姓。北直隶百姓面对官方的变化,都是感觉出了一个开明的皇帝。

    最主要的还是北直隶的经济在天启四年持续发展,几个主要产业经过几年的发展之后已经基本成型。老百姓的在就业上面临的压力比较小,到处都能找到活干。另外中高收入群体的规模开始增长,而粮食价格却是维持着稳定的趋势。

    大量的产品外销。让北直隶的资本规模不断壮大。那些离开土地的百姓,能够通过做工养活家庭,而且还能享受到一些官府的福利保障。

    民生发展良好的情况下,朱由校自然是得民心的。

    那些妖言惑众的谣言,如今在北直隶是彻底失去市场了。这场大胜之后,更是只剩下了一片赞颂。

    倒是江南地区,得知皇帝大破蒙古之后,竟有士子公然大呼苍天无眼。显然不少人家都希望皇帝在亲征的时候栽跟头,最好是收了这个妖孽皇帝,免得再损害他们这些士族的统治利益。

    朱由校返回进城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。主要是那群牛羊速度太慢了。但是每到一地,当地百姓都是夹道而迎。

    当到了京师的时候。更是有大量百姓跑到城外二十里外迎接。

    “好多羊啊!”

    “那些羊都是圣天子从蒙古人手上抢来的。”

    百姓们看着一大群牛羊,纷纷惊叹不已。这可是朱由校的战利品,带回京师自然是用来庆祝用的。

    在百姓们山呼万岁的声浪中,皇帝的銮驾到了城门外,此时沈潅已经带着百官在城门口迎接了。

    “臣等恭迎陛下回宫,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。”

    “众爱卿平身。”

    一番叩拜之后,百官将朱由校迎进城内,然后在一群禁军和百官的簇拥下,一路返回皇宫。

    回到紫禁城的朱由校,自然一阵欢聚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朱由校召开早朝,宣布封赏群臣。封赏什么?自然是朱由校带回来的牛羊。

    按照品级高低,人人有份。

    除了百官有份,还有中央军成立起,那些烈士家属也有份。还有这些年朱由校封的劳模,已经那些在技术创新方面做出贡献的工人等等也有份。

    另外北直隶那些福利院也送去了点一些牛羊,吩咐那些福利院宰杀牛羊,让那些孤寡老人、儿童以及残疾人感觉一下朝廷的温暖。

    一番封赏下去,一半的羊就不见了,很快京城到处都是羊肉味在飘散。

    张德民之前是一名普通工人,别人都叫他张傻子。因为他做事特别实惠,从来不懂偷懒,去年在工地上给官府修路,当时碰上了一场连绵五六天的雨水,施工状况变得非常糟糕,工人们都叫苦不迭。唯有张德民一声不吭、埋头苦干。没过多久,张德民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回事,就从官府那里获得了劳动模范的荣誉称号。

    听说还是皇帝亲自批的。

    再然后张德民就被皇家钢铁公司给招进去了,成了一个正式工,用不了多久房子也能分配下来了。

    张德民这天刚回到家,就发现家里多了一只羊。

    “张傻子,皇上赏了只羊给你。有酒楼的掌柜过来问了,你要是愿意卖,他们酒楼出六块银元。”邻居对张德民说道。

    “皇上赏的羊?不卖,我要留着自家吃。”张德民现在日子虽然过得平淡,但却不缺钱,而且很充实。

    还有发明了纸弹的周福海,也领到了一只羊。

    而那些朱由校登基之后修建起来的福利院,里面的孤儿、孤寡老人,以及残疾人。很快也都吃上了一顿丰盛的羊肉和牛肉。

    这些困难群体所在的福利院目前还是很不错的。因为监管比较严。所以没有出现公然克扣的现象。

    皇帝赏赐的羊虽然不是很贵重,但却是一个很有面子的事情,而且也能让人充分感受到朝廷的温暖。

    不少人都想尝一口这羊肉的味道,虽然这羊的味道并没有什么特别,但却是皇帝打败蒙古人抢回来的,意义非凡,主要是想沾沾喜气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京城的百姓就得知消息。朝廷开始出售剩下的牛羊了。而且价钱也不贵。于是乎没过多久,剩下的几万只羊就被京城达官贵人以及百姓抢购一空了。

    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随着十万多只牛羊的赏赐和销售,一种欢庆的气氛依旧在京城弥漫着。

    朱由校接着开始封赏有功将士,此次跟随他御驾亲征的将士,就算是没有什么功劳的,也都记了苦劳。一律赏了耕地三十亩,记了三等功一次。那些有功将士,则按照功劳大小进行封赏。

    主要还是封赏土地,此次对蒙古战争的胜利。使得明王朝获得了大片的疆域,耕地、草场数量庞大。有足够多的土地可以进行封赏。

    一番赏赐过后,又是抚恤、缅怀牺牲的烈士。

    重头戏还是彻底落实以蒙制蒙的政策,没过多久朝廷就宣布成立‘东北行政区’,行政区分四个省,一个是‘辽东省’,一个是‘辽西省’,还有一个是‘吉林’、‘黑龙江’。

    辽东也就是后世的辽宁,辽西则是内蒙古东部地区。吉林和黑龙江则直接照搬后世的名称。

    东北行政区开辟出三个新的省份,接下来朝廷将在这些省份全面开县立府。

    在东北行政区的这四个省之中,耕地面积达到将近4亿亩,草场将近7亿亩。除了汉民之外,还将有负责牧业生产的蒙古人。

    这些草场除了大部分将分配给蒙古牧民外,还将成立数个大型的皇家军马场,专门用来生产军马。

    同时出台了一个《蒙古部族自治法案》,对管辖范围内的蒙古人采取自治措施。但是这种自治,实际上是大明直接对蒙古贵族进行管理,然后用蒙古贵族去管理蒙古牧民的一个金字塔统治结构。

    《蒙古自治法案》规定了蒙古贵族的等级,将按照其管辖蒙古牧民的多少,分为一百户到一千户。

    每个蒙古贵族,对蒙古牧民的税收不得超过生产总量的十分之一。

    在获得利益的同时,这些蒙古贵族必须保障其管辖的范围内草场的护理,贯彻轮牧政策。五千亩的草场,每年必须有两千亩进休牧,放牧的三千亩草场,不得过度放牧,以保证草场不退化。

    同时这些蒙古贵族必须确保管辖范围内蒙古牧民不会乱作,还要确保管辖范围内的牧业正常生产。

    处罚措施就是降级,一千户的犯了错误降到九百户,犯了严重错误的将被取消贵族身份。

    而这些蒙古贵族,则可以在大明定居、消费。

    对于普通蒙古牧民,朱由校则制定出了一套保障制度和人口限制措施。即基本的受灾保障,如果碰上太过寒冷的冬季冻死了大批牛羊,则牧民可以免税的同时,还将得到朝廷的基本救助,保障他们不被饿死。并且还将提供一笔贷款,让他们用于购买牲畜幼崽。

    有五千亩的草场,加上十税一的低税率,这些牧民的生活就能过得很不错,就算是没太多钱,但起码吃肉也能吃饱。日子能安稳的过下去,自然不会造朝廷的反。

    但人口一旦增长,草场被分摊之后,必然就会产生人口矛盾。

    所以朱由校又制定出了每户蒙古牧民的草场,只能由长子继承。多出来的孩子,没有草场的继承权,除非是长子出了意外。没有继承权的牧民孩子怎么办呢?也很简单,那就是融入大明的城镇,转型成工人。官府将会成立专门的学校,教这些蒙古人汉语和一些简单的汉字。

    或者出家当和尚,朱由校准备在牧区引入西藏的黄教。这个方法是满清用来对付蒙古人想出来的,结果就是把蒙古人搞得人口一直无法增长,蒙古的整个民族彻底被满清搞衰弱了。

    西藏佛教本身在蒙古就很有市场,林丹汗之所以和很多蒙古贵族关系不好,就是因为不信黄教,该信了红教。当然也是藏传佛教,就和基督教的新教和天主教的区别。

    其次就是一些平常的法律,蒙古人犯罪了也将按照大明的法律进行判处,司法权还在官府手上,执行的时候则由蒙古贵族进行配合。

    这样的制度颁布之后,那些投靠大明的蒙古部落都感觉非常满意。特别是接着朝廷正式册封了一大批蒙古贵族。

    很多原本并不是贵族的蒙古小部落首领一夜之间就成了贵族,就好比一个乞丐突然拥有了一笔财富。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,他们发财了。而且日子将会比林丹汗之下的蒙古贵族的日子过得还要滋润。

    他们每年能从管辖的蒙古牧民那里抽取一成的税,一个百户在正常年景意味着能抽取到三千只羊,这意味着有三千多元的收入。如果是一名千户,则可以抽取到三万只羊,也是三万元左右的收入。

    更美妙的是,他们只要向官府申请,就可以进入关内定居、消费。而且在贸易上将不再存在什么壁垒,商人可以自由前往牧区和蒙古牧民、贵族贸易。每年有了稳定的财富收入,还能到大明的花花世界去花销,那日子实在太美妙了。

    而林丹汗统治下的蒙古贵族,就算是有几十万只羊又能如何?羊看似很多,实际上却要养活部落的人,最后剩下的也不多。而在大明治下,那些蒙古牧民将是自己生产、自己负责,一成的税就是蒙古贵族纯粹的收入。尽管只有一成的税,但实际上却比相同水平的传统蒙古贵族收入要高。

    而且传统的蒙古贵族就算有一大堆羊,也很难换成银子。就算是换成了银子,也很难购买到大量的明国货物。

    对于那些普通牧民来说,这样的制度也是他们完全可以收接受的。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稳定的生活,不用再到处追逐水草。他们还能获得充足的茶叶、铁器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各方都能接受的利益分配方案,唯一牺牲的就是那些蒙古旧有势力,但他们被排斥在了这个利益圈之外。

    至于林丹汗,早就被这些蒙古人抛诸脑后。

    之前林丹汗能够获得较高的威望,主要是和大明正式开通了贸易,大明又卖了一批武器装备给他。如今贸易不用靠林丹汗了,林丹汗的武力也在一场战争的失败下彻底失去了威慑力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林丹汗背弃了黄教,在宗教信仰上已经和大部分蒙古人背道而驰,于是林丹汗被这些蒙古人十分厌恶的抛弃了。(未完待续。)